褚莲音忙拍拍胸脯:“吓了我一跳。”
两人热热闹闹地说了会话,眉黛就进来送茶汤和素斋--
褚莲音一直嚷嚷着要吃白马寺的素斋,方才她来时,江蓠就拿了银子让眉黛去买来。
褚莲音心中熨帖。
外人总说,她褚府帮阿蓠妹妹良多,实在厚道,可哪里是这样的呢?心实则是相互的,若非阿蓠妹妹时常想着她,她一句话就能记到心上,不管是这素斋,还是旁的,都能感觉到心意--否则,她又会如何与她越来越亲近?
她先是埋怨江蓠在白马寺一住就住这许多日,又道春莺都问了她几回了,还托她带了许多小玩意过来,给她散心。
而后,一堆小玩意就摆了一桌子。
江蓠心里暖:“你替我谢谢她。”
褚莲音摸摸她脑袋:“要谢你自己去谢,真打算在这白马寺住一辈子?”
江蓠开玩笑似的,抱着褚莲音手臂:“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姐姐会不会生气?”
想起刚才的情形,长明灯影里,沈朝玉突然一言不发,用那双浓墨般漆黑的眼睛看向她,像穿过长长的时光隧道,走到她面前,对她说:“你变了许多。”
江蓠当时就垂下了眼睛。
对着那双眼睛,她突然有种不堪承其重的错觉--就好像他真的如他所说的那般爱她,在过去多年的记忆里,持续的、沉默的。
但明明,才一会呢。
“我去睡一会。”
褚莲音忙看向她,眼神带了丝探究:“妹妹,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江蓠忙摇头:“没事,就是觉得这边…清净。”
她起身,推开窗,透过窗就能看到寺中那高高竖起的善恶柱,柱上刻着无数梵文。
善恶柱后就是供奉着长明灯的大殿。
她看了眼大殿,突然回头,朝褚莲音露出个调皮的笑:“骗你的啦。”
在眉黛过来时,江蓠起身,回到房中。
眉黛不一会进去,就发现小姐居然就这么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双精致的小脸通红,隐隐还能闻到酒意。
眉黛眉眼间柔和下来,替她掖掖被子,开门出去了。
***
中元节过去后的第三天,褚莲音就过来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