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祯低头,良久后抬头看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的这个计划,是该到了必须要执行的时候了,而且不能再保留了。”
许祯点头不置可否,接着示意对方坐下。
树旁有石桌石椅,正好两人对坐,石虎依言坐下,看去却有粗鲁之感,倒是许祯,相对儒雅一些,笑容也是温和淡淡。
桌上有茶壶一只,杯盏一边一个。
许祯不急不缓,端起茶壶自酌一盏,又为石虎倒上,流出来的却是淡绿色的灵水,而非茶水。
许祯倒不在意,又手一挥,花瓣自落杯中,他看向石虎,道:“这是我沿途采回来的花瓣,配上灵水应该挺不错的,你尝尝。”
从地狱回归的许祯什么话也没说,径直向着自己在山巅之上的阁楼去了,看去脸色竟有几分难看凝重,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副模样正巧被狩猎归来的石虎碰见。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向着山上走去。
大概也是知道许祯的些微脾性,尽管心中充满了疑虑,但石虎硬生生忍住了,只默默跟随对方继续走。
可能真是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这一路上上许祯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身后,也就不知,其实身后跟着个大活人,待到山巅之上时,许祯这才有空回了一眼。
他轻咦了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噗嗤笑出了声,道:“你这是一路尾随我来的……最近耐心大涨嘛。”
说罢,自顾抿了一口,石虎呆坐,并不动手,只是看着许祯默然不语,似在等待。
许祯似有所料,并不讶异,只淡淡问道:“你随我过来,是想问些什么?”
“你最近过得很是悠闲啊。”石虎感慨一句,接着正色道:“先前我见你回归之时面色难看,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不是的。”许祯摇摇头,矢口否认,“我只是最近心情有些不佳,若说麻烦,确是没有的。”
石虎面色一僵,看着许祯郑重严肃道:“你可莫要说谎,若地狱那边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你必要告知与我,其间后果你应该懂的。”
却是用的肯定句,石虎尴尬挠头。
许祯已收起难看面容,平静地道:“你跟我来吧。”
石虎应言跟上,神态也舒缓了不少。
春天万物复苏,许祯家门前的两棵小树已长高了不少,足有一人高了,树叶稀疏,枝干弯曲,隐有殷红之色。
石虎经验丰富,见状也是认出来了,口中不由轻喊一声:“这是金合欢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