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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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澈看着眼前的府邸，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地方虽然偏僻了点，倒是安静很多。他叩响了门，一个念过半百的老人家开了门，见到云澈，并不认识，便道：“不知道公子是？”

“云澈。”云澈冷冷的说道，那个老人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了下去，道：“小人给闲王爷请安。”

“易辰呢？”原来，这个老人家，便是那夜的王伯。

王伯愣了一下，道：“回王爷的话，殿下在后院赏花。”心里却有几分忐忑，不知道这个素来冷漠，又与殿下没有丝毫交情可言的闲王，今日为什么而来。

“带我去。”云澈惯用的命令语气，却不是说‘带本王去’，这该是在市井惯了，才用上了‘我’而非‘本王’的。

“是。”王伯有些嗫喏的起身，恭敬的在前面带路。一路蜿蜒的回廊上，不曾见到半点儿人影，真的是格外的安静，或者，冷清这个词，更适合形容这里。待王伯将云澈带到了后院，易辰却还是在那里摆弄花草。王伯刚想说，却被云澈一个眼神冷冷的制止了。云澈靠近易辰，易辰却是依旧没有发现，只觉得有几分冷，还以为天气有些凉了，继续修剪花枝，却不料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西林国的二皇子，生活倒是如此的清闲。”

易辰被吓了一跳，忙转头看去，竟然是云澈。真真是愣了一下，这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温和的笑了笑，道：“闲王爷，您怎么来了？”易辰的话语虽然是温和，却还是那种弱弱的感觉。

“让你的管家下去吧。”这话虽然是句征求的话语，却让云澈说的成了命令的话语。易辰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王伯倒是有几分担心，眼神中自是不加掩饰这份担心，但是却见易辰冲他笑了笑，便是知道，他必须离开。他只好福了福身，离开了后院。

后院里，只剩下两枚极品，易辰看着云澈，第一次发现，他真的是很好看。然后，嗫喏着说道：“王爷请坐。我这里有上好的茶，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尝尝？”

“我来这里不是来品茗的。”云澈冷冷的话语，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易辰却并不在意云澈的语气，因为他知道，他对谁都是如此，自己本来也会觉得惧怕，但是，相较于其他王爷，易辰觉得已经好了很多。虽然畏惧，他却并不拘束，自己为自己倒了一杯，优雅的喝了一口。

“告诉我，她的身份。”云澈看着易辰，冷冷的道。

易辰愣了一下，惊疑的问道：“她？是谁？”好看的眸子回视着云澈，满目的疑惑惊诧，那么的分明。

云澈冷冷的眼眸，皱了一下，道：“欧阳竹香，她究竟是谁？”云澈的眼眸一直看着易辰，注视着他的任何一个动作，在细微，也逃不过。

可是，事实上，易辰依旧是不解，他疑惑的道：“欧阳竹香？”重复了一遍，似是想到了什么，道，“王爷说的，可是已经去世的闲王妃？”

云澈注意的每个细节，却分毫没有发现易辰有些微的异样，眉头便凝了起来，心下道：难道他真的不知道？想来，这个易辰，是西林国最不见志气的人，要不然，西林的皇上，又岂会将他送来？在这四年间，易辰也从未跟什么大臣走动过，甚至于，除了紫凝冰，便就是西林来的使者拜访一下他，确实不像是城府那么深。想到这里，他便道：“不错，是本王的王妃。那么，二皇子殿下，是否该告诉本王，欧阳竹香究竟是谁？”

易辰听了这话，便是一愣，显然，他未曾想过，云澈会来向他问一个已经死了的人的身份。尤其，这个人，他从未见过。略微慢了一点，才应道：“王爷，王妃不是出身...”易辰说话到这里，便是有几分隐晦，因为，欧阳竹香，在众人眼里的出身，其实是青楼的花魁，一舞倾城，夺了男子的心，最后是被云澈看中，两人两情相悦，云澈便是认定了她，好在皇上并没有多加阻挠什么，可是，在这里说已逝的王妃，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便是停了下，道，“这个，王爷该是知道的。怎么会来问我？”易辰惊疑的话语，又是弱弱的声音，还有那个丝毫未有波动的眼眸，看不出一丝的欺骗。

易辰的话语，却让辛苦得到消息的云澈有种挫败感。他这些日子，调查了很久，才发现，欧阳竹香和易辰是前后进的墨翰王城，虽然消息里说他们在墨翰从未来联系过，但是，他觉得有，只是没有见到而已。可是，如今，易辰的神色也好，气息也罢，都是那么平静，没有一丝的波动，一个人，怎么会将自己的气息也好，神色也好，控制的如此收放自如？“你与她一同到的墨翰，难道现在是想告诉本王，你不认识她吗？”

“王爷，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一同到的墨翰？难道王妃是我西林的子民吗？”易辰显然是吃了一惊的。

云澈看着一脸茫然不知的易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眉头紧皱，冰冷的说道：“根据当年的人说，欧阳竹香，便是与你一同来的这里。”

“一同？”显然，易辰什么都不知道。细细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王爷，是否可以给我一幅王妃的画像？”认真又诚恳的神色，让云澈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

“罢了。应该是本王多虑了。”云澈敛了眼眸，神色黯淡。

易辰看到了云澈的神色黯淡了下来，关切的说道：“王爷，可是王妃的行刺的事情有什么进展了？”易辰虽然不常出府，但是，还是多少听说了的。他知道，王妃那样死了，云澈是不会罢休的。只是如今，一直没有听到云澈有什么消息，倒是让他不解。如今，云澈跑到自己这里，突然问起这些，定然是以为自己与王妃有什么关系的吧？但是，他确实不认识欧阳竹香。不过刚刚云澈的话确实让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但，说与不说，现在看来，无所谓了。

“打扰了。”云澈并不想说什么，起身便要走，易辰见了，忙道：“王爷，不再坐会儿吗？”依旧是弱弱的话语，着实是让人觉得，他便是个庸碌的皇子。事实上，也确实是。易辰的温柔，易辰的怯弱，都是他的父皇所不惯的。便是因此，才拿他做了质子。

云澈根本不会理会易辰，径自大步离开了。易辰在原地看着，却只是觉得云澈有些可怜。

“王爷，你昨晚回来的好晚呀。” 尊亲王妃暖雪看着悠悠醒来的尊亲王，笑容里，有几分调皮灵动。

尊亲王醒来后，看了看外边，已经过了午时了吗？看来，自己昨晚睡得太香了。他温和的笑着，道：“雪，昨晚你睡得很熟。昨天出去了吗？很少见你睡得那么香。”

“昨夜我等王爷，等的不知不觉睡着了。”暖雪眨了眨眼，调皮的说道，“王爷，你昨夜是不是和轩去青楼了？”说这话时，不是一副调皮的样子，倒是有了几分危险的神色，好看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这点，他们夫妻倒是很像，都是这样的看得人有点儿发毛。

尊亲王自然是熟悉他的爱妃了，将暖雪揽进怀里，宠溺的笑着，说道：“怎么，雪，你吃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