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将士心中都已有数。
大战即将来临。
斥候已经送回了最为确切的消息,这回羌人果真是大军压境,虽没有确切的数字,但估摸着至少在七八万上下,说是倾巢而动也决不为过!
难道这就是皇室的血脉加持么?
尤其是李广利。
时至今日,即使他不愿意,也不得不承认,此前的确是他自以为是了。
随军这些时日,他早已看清了大汉将士们的风貌。
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大军队,他们绝不像他此前所想的那般不堪,相反拥有着此刻的他难以企及的素养,他根本没有资格置喙他们,更没有资格对汉军的作风指手画脚。
他们从刘据身上看到了一个最为复杂的太子形象。
好的,坏的。
糊涂的,清醒的。
幼稚的,理智的。
浮夸的,镇定的。
至少现在的他还远远不配!
同时他也看到了一个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太子。
这个太子更不简单,他只觉得,谁若轻视了这位太子,谁便是天底下最有眼无珠的瞎子……
……
随着斥候的回报越发频繁,军营中的气氛逐渐肃穆起来。
赤口毒舌的,平易近人的。
这都是刘据身上表现出来的特制,这在他们眼中完全就是一个混乱的矛盾体。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词或几个词能概括刘据这个人的全部,越是接近他就越觉得他深藏不漏,大智若愚。
人人都说,圣意难测。
可为什么感觉这位明明只有十六岁的太子的心思,也那么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