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啪啪响着,火星飞溅起来,落在白帝手背上,他的手轻轻一颤,抖落火星,人也回过了神来。
咕咕灌了两口酒,面色死灰,“陈青,我废了。”
他双手捂着脸,声音挤在当中有些变形:“我道心碎了。我真的废了。”
良久,他才又抬起头来:“不管对上谁,即使输了一筹,甚至几筹,我都没有绝望过。”
在他的想象里,甚至从未有过这种可能!
“冥河没办法再拿回来了吗?”
“拿回来?”白帝又怔怔出神,只是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此时山间吹来一股风,有些凉。
陈青竟看到白帝的手上被激起了鸡皮,寒毛竖了起来。
五十米外的入口位有个绵羊石雕,写着“布拖黑绵羊,国家十大优异种质资源”。
陈青已忘了人界的时间,但看看周围,大概是冬末,或者春初。
小千与白帝显然留了联系方式,很快,白帝出现在了眼前。
陈青心中一颤:“白……白哥!”
白帝已不复少年模样,头发花白,白净的脸上甚至多了些皱纹、斑。
他……他是白帝啊!
他本是在鬼府的风刀雨箭里潇洒的,如今却连人界这温和的寒风都挡不住了么?
陈青心头悲伤,脸上却在笑:“白哥,整点小酒,我们慢慢聊。”
拿出露营的凳子,在两人中间燃起炭火,架上鸭子滋滋烤着,将酒也温在了火旁。
白帝眼神直直盯着火堆,火焰的影像在他眼睛里跳动,闪烁。
“你……你……”陈青下意识就想说你还好吗。
但这哪里好呢!
“呵……”白帝眼睛里的光也已消失了,混浊,呆滞,眼线扫向哪里,就定在哪里。他怔怔出神了好久,只是摇头:“陈青,我已经废了。”
小千说了,白帝的冥河被夺去了。
陈青不知道这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