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这些异常的原理,但更不明白自己到底该拿茯芍如何办法。
唯一明确的是,他想要取代沈枋庭。
无数暗昧杂乱的纷扰中,唯有这一点始终清晰如一,未曾有过改变、动摇。
只是他不知道,沈枋庭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妖的历史上也没有可以借鉴的成法。
这一世的茯芍,还从未对谁流露出那样的眼神。
陌奚的心情突然差极。
他也曾遗憾那天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将茯芍带走,但这份遗憾只是昙花一现。
他不喜欢沉溺过往,后悔于事无补,不如想办法扭转当下局面。
陌奚一直是这样做的。
他没想到, 昨晚的沉默,竟让茯芍以为他饿了。
是他暗示得还不够明白?
他当然可以直言表白,陌奚看得出,茯芍是喜欢自己的身体的。
但也仅仅如此了。
他想要的是前世沈枋庭的位置, 而不是和丹尹那样随时可以替换的临时伴侣——约好交尾后被第三者打发出去, 就只得到了茯芍一句不冷不热的“哦”。
可今日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时,陌奚蓦地烦闷生躁。
鞭笞茯芍的人类、茯芍背后的鲜血,还有那被茯芍注视的沈枋庭——回忆中的丝丝络络,哪怕是当时脚下的石砖都令他心烦意乱,厌恶至极。
想要摧毁的似乎不仅仅是那片回忆,一股熟悉的自我厌弃漫灌而起。
这是陌奚早年修为尚浅时,行为失控后常有的自厌。
陌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一世遇到茯芍之后,他出现了太多异常。
实在可悲。
上一世,她是如何爱上沈枋庭的……
陌奚垂眸, 脑中浮现那日光明大殿上的场景。
是了, 一切就是从那一刻开始。
那时,被抽得皮开肉绽的茯芍, 看见沈枋庭挡在自己面前时的震惊和动容,至今鲜明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