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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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给肖北城的耻辱已经成为过去，哥哥曾毅的阴影也会逐渐散去，曾笑不想做一个活在沮丧和压抑中的人，她要往前走，大踏步地、勇敢地往前走，学文科考状元就是她证明自己最好的方式。

曾毅背诵英语的声音隐约传来，曾笑没再继续关注他，举着伞骑上单车离开了。

文科三班。

清河一中一向有重理轻文的传统，安排教室时也总是将文科班排在偏远的位置。同一栋教学楼，实验一班和实验二班分列一楼的两侧，免去了学霸们爬楼梯的烦扰；理科的平行班从二层开始依次排开，再往上是理科普通班，最后才在四层和五层挤出了几个空班级给文科。文科三班的位置还算不错，紧挨着楼梯，跑操时可以率先抢得楼梯使用权，倒不至于让大家紧赶慢赶还挤在楼梯上，回头再因为列队迟到被贾主任训话。

原实验班的精英，转文的大概只有曾笑一个。看着别班一起转来的同学热络相守的模样，曾笑并没有流露出一丝的羡慕。独来独往惯了，她在实验一班并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分班这件事于她而言，并不能算作失去，也没有什么遗憾。

可是佳璇冲上来搂住她脖子的那一刻，曾笑还是惊喜地笑了出来。虽然知道佳璇也选了文科，但她并没想到两人会有如此的运气分到一起。林佳璇的出现冲垮了曾笑所有的冷淡，大家惊奇地看着曾笑开心的模样，似是没想到冷面学霸骨子里竟然还有这般难得灿烂的一面。

“天啊，曾笑竟然笑了！是不是扎进我们这些学渣堆里，举目四望无对手，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说话的是肖蓉蓉，家境殷实、八面玲珑的校园女神，虽然成绩不忍直视，但好在才艺出众，颜值傲人，在清河一中小有名气。

“无所谓，考第一又如何，毫无意义。”

元朗接腔，他向来这样悠然，对未来毫无理想和追求，亦没什么危机感，安之若素随遇而安，这种生活态度偶尔倒也让人羡慕。

“哎呀，随她啦，反正不管她学文学理，我们这群学渣还不是要自生自灭。”肖蓉蓉仰天长叹，她没有元朗那般豁达，但深知自己智商短板，也早已认命了。

……

佳璇说得没错，文科班的大多同学都是脑袋不灵光、理化生搞不明白才毅然选文的。原本就是一群年级垫底的渣滓们，自然也不会因为文理分科就对未来产生不该有的幻想。

而曾笑不同，她在这个班级，简直像一个异类。

所以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亦是不可被忽略的焦点。

曾笑倒是全不在意，无论是众人不绝于耳的议论还是神色各异的窥探，于她而言不过是空中浮尘，既不会影响她的心性，更不会改变她的目标。

可是一瞬间，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看到肖北城拿着书包从后门走进来，笑着和大家打招呼，熟稔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隔空冲她挑了挑眉。

肖北城，这是要搞什么？

窸窣的讨论声戛然而止，整个班级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沉默。

这是肖北城参加数学省级联赛归来后，她第一次见到他。此刻，他的得意，他夺冠的张扬都浮在脸上，像耀眼的阳光一般刺痛了曾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