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相 (第2/5页)

闻九公撮唇唿哨一声，瘸眼驴撒足便跑，忽然一支竹竿，疾伸了过来，挑起傅晚飞，就像挑起了地上一张纸一般轻。

这对人物的出现，令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尽皆震住，不由得想起江湖上两个人物来。

这一下竹挑得奇快，闻九公、仇五花、张幸手三人亲眼瞧见，却不及出手阻止。

相士摇首笑道：“好，我就看着吧。”两人又重新各据桌之一方，看起手相来。

出手的人是相士。

和尚仍伸手不缩回：“就是人世间太苦，老衲非死不可。”

他右手仍捧着和尚的手掌端详，左手持着一支九尺长的青竹竿，就凭这一支竹竿迅速而轻巧地将傅晚飞挑了过来，放到身边。

相士微笑，抚髯道：“大师一副寿相，何必苦苦求死？”

只听他微笑问：“胸口麻麻的，手脚使不着气力。”

和尚忙不迭伸出手掌：“请问先生，老衲今日死不成，何日才是下地狱命终归西之时？”一面又向墙里大声道：“屋里的施主不要害怕，老衲弄坏这墙儿，一定修好，再伏乞恕罪。”

相士笑着看向和尚。

相士道：“这便好了，砌好了，才求死吧。”

和尚苦着脸道：“你说那么多，是要我替他把无指掌的毒迫出来，多做一件好事，是不是？”

和尚恍然道：“是，这一砖一木，老衲决不借多力，由老衲自己赚银子购买砌好，以偿恶业。”

相士微笑不答。

相士一笑道：“这一面墙为大师撞毁，应由大师出资修补后，方可求去。”

和尚摸了摸光头，一只手，已搭在傅晚飞肩上，另一手，仍递到相士面前，道：“我多作好事，便多添些玉新纹，多添玉新纹，我便死不去，可是，我求的是死而非生啊！”

和尚汗涔涔下，拜揖道：“请教先生，指点一二。”

他说话时眉毛都不多动一下，然而当他的手一搭到傅晚飞的背时，傅晚飞登时觉得有说不出的舒畅，胸臆闷登之气顿时消解不少。

相士淡淡地道：“佛讲因果循还，大师作孽，应当偿还。”

张幸手、仇五花、闻九公三人只是呆了这么一下，傅晚飞已被相士以竹竿挑了过来，而且那和尚显然还正在替傅晚飞迫毒疗功，三人不禁一齐勃然大怒。

老和尚这才省起，拍拍脑门，耳际只听房墙里婴孩的惊哭声，和大人们畏缩的低叱孩子的声音，才变了脸色道：“该死，老衲该死。”

仇五花怒极，立刻便要出手。

相士道：“你死自是你的事，但是为求自身恣快一死，撞毁贫宅墙壁，可知这样的作为，有违佛道？”

闻九公也怒，不过他要先等别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