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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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乔治·切尔尼的口供（七月十三日上午八点十五分，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做询问笔录）</b>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感谢您的到来，车尔尼先生——

<b>切尔尼：</b>读作“切尔尼”。C-Z-E-R-N-Y，字母C不发音。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嗯哼，谢谢，我会记下来的。稍后拉夫·安德森侦探也想跟您谈一下，但他现在正忙着询问别人，所以他让我趁您还记得清楚先询问一些基本事实。

<b>切尔尼：</b>你们拖走那辆车了吗？那辆斯巴鲁，你们应该把它扣下，那样就没人能破坏证据了，我可以告诉你，那上面有很多证据。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有人正在处理，先生。那么，我想您今早出门是钓鱼？

<b>切尔尼：</b>嗯，原计划是的，可结果连渔线都没湿到。太阳刚出来我就出门了，去铁桥那里，你知道吗？就在老福吉路上。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知道，先生。

<b>切尔尼：</b>那是个捕鲶鱼的好地方。很多人不喜欢钓鲶鱼，因为鲶鱼丑——更不用说有的时候取鱼钩时它会咬你了——但我太太放上盐和柠檬汁炸出来的鲶鱼真他妈的好吃，你要知道，柠檬汁是其中的秘诀；还有，必须用铸铁长柄平底煎锅，我妈妈常管那东西叫三脚架锅。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那么，您把车停在了桥尾——

<b>切尔尼：</b>是的，但在高速路下面。那下面停着一艘旧船，几年前有人买了那块地然后用铁丝网围起来，上面标着“非请莫入”，但那里什么都没建，几亩地就在那荒着，而且有一半都淹在水里成了沼泽。我总是把我的卡车停在通向下面的铁丝网的小坡路上，今早就是，你猜我看到了什么？铁丝网被撞倒了，一辆绿色的小车停在那艘沉船边上，车子离水特别近，前轮半沉在沼泽里。于是我走了下去，因为我想肯定是谁昨晚在奶子酒吧喝醉了，离开之后从大路上开了下来，我想人可能在车里晕过去了。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您说奶子酒吧，呃，是指镇郊那个“先生请进”酒吧吗？

<b>切尔尼：</b>是的，是的，男人们到那里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往那些姑娘的内裤里塞钱，直到口袋里分文不剩，之后醉醺醺地开车回家。我是理解不了那地方有什么吸引人的。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嗯哼，于是你走下去查看车里的情况。

<b>切尔尼：</b>那是一辆绿色的小斯巴鲁，车里没人，但副驾驶座上有几件血衣，我立刻就想到那个被谋杀的小男孩，因为新闻上说警察正在找一辆与这起犯罪有关的绿色斯巴鲁。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您还看到了什么？

<b>切尔尼：</b>副驾驶座那边的脚垫上也有血。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您碰过什么东西吗？比如说车门？

<b>切尔尼：</b>天哪，没有。我和我老婆一集不落地看过电视剧《犯罪现场调查》。

<b>罗纳德·威尔伯福斯警官：</b>那您是怎么做的？

<b>切尔尼：</b>拨打9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