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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眉鼠眼 第5章 园林里,人头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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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有禁军开道,行人惶恐避让。禁军离开,行人三三两两探头看去,背影消失,群众哗然。“这是咋啦”“谁知道呢,估计要有哪家流血啦,还是少打听吧”

宁国,天府之国,娱乐方式并不太多。男子喜猜拳行酒令、看比武表演,文人雅士饮酒品茶作词。女子喜刺绣,大家闺秀划船郊游赏花与宴会。勾栏是个好去处,雅俗共赏,并非什么花街柳巷之地。宁国官宦富贾家里年轻妇女喜好宴会,一般都是赏花宴、品茶宴和探春宴。三天一大宴,两天一小宴。宴会上不是与人攀谈,就是掐花拔草放于头顶装饰,偶有几位才女吟诗作对。经常三三两两游荡于园林内闲谈,无所事事。闲谈内容小到家中琐事、商铺货物,大到寻王侯将相谁家儿子作良配。赵员外之女赵若周围七八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丫鬟,丫鬟立于两步之外。从远处看,一个大圈里围了一个小圈,小圈里时常传来嬉戏调笑的声音。“花状元的美貌让人见过后再难忘记,我真是喜欢极了,奈何他不曾正眼瞧过我”“花状元和四王爷都如此优秀却不近女色,每每听说花状元去四王爷府,我心中忧愁夜不能寐”“花状元生得如此貌美,身子又柔弱,四王爷又如此健硕,不知四王爷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听说花状元每日登门,回来时都很喜悦,想必对四王爷极其满意”“每日都是如此,花状元又在四王爷府中逗留时间不短,四王爷的身体真是不错,人也很俊朗,他们真是良配,合适极了”“哎呀!真是的,这两人混在一起,让我们这些花容月貌的才女只能嫁给那些凡夫俗子了,没有天理呀”“是啊是啊,天下男子能入我们眼的不过寥寥数人,如今这样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说的是啊,如果有一天他们回心转意了,姐姐们为妻,我能做妾就心满意足了”“最喜欢听妹妹你说话啦,到时候我们肯定让夫君用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轿的规格纳你做妾”“那我就提前谢过姐姐们啦”“姐姐们说……(此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要我说……(此处亦然)”

园林中突然进来甲兵引起了丫鬟们的恐慌。蓝袍宦官从甲兵簇拥中走上前来。“赵若何在?”“小女在”赵若不知发生何事,心中慌乱,忙不迭上前行礼。“拿下!”甲兵上前就要捉拿。“大人,我所犯何事?”赵若面色不善的问道。“污蔑国家有功之臣与朝廷命官有龙阳之好,证据确凿,你可有话说?”宦官沉声道。闻言,赵若脸色唰的一下惨白,眼珠都开始颤抖。“大人,冤枉啊大人”赵若泣道。“冤从何来啊?你好大的胆子!交代清楚,都有谁污蔑,兴许我可以向陛下求情饶你一条贱命,否则就你所犯之事就地格杀也不为过”宦官直勾勾盯着她说道。赵若被这眼神盯得心中发毛,不敢再说什么冤枉之类的。后面的千金闻听此言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皆是面色如土,冷汗涔涔。宦官扫了一眼后面行礼的千金们,这事与谁相关,答案似乎都写在了脸上,他心中已经有了七七八八。

赵若死了,死在了园林里。百姓知之甚少,一如既往,但是都城的权贵基本都知道这件事,震惊不已,有女儿的都把女儿软禁在家中,不让自家女儿去参加那些宴会了。尤其是当时和赵若在一起闲聊的千金,一个个面无血色,回家后被再三叮嘱三缄其口。

一夜无话。第二天花状元一如既往在朝会后去了四王爷府邸。与四王爷谈起此事,四王爷好似无所谓。花状元知四王爷大度,不与这些人计较,但是他不能当作无事发生。“王爷,她如果只是污蔑我一人,我都不会如此生气,可她所言所行没有一点德行可言,平白无故污人清白,这种无稽之谈还不知道她说给了多少权贵之女,被抓时还要喊冤,毫无悔改之意,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牲,不杀她立威,这些妇人还不知道又会说出什么话来”花状元面色不善的说。

清风县石村。我身上暖洋洋的,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又闭上了眼睛,眼角都湿润了起来,我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先入眼是身上的服饰——青衣白襟的交领长袍,再入眼一片绿油油的田地,风吹得我发型都凌乱了,“这是哪?我迷路啦!我怎么躺着田地里?这衣服是哪来的?”心中的疑惑一个接一个……

按摩开始后,她的注意力基本都在我的腿上,简直忙得不可开交。我刚才太痛苦,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如今开脉已经完成,我和落教头离得如此近,落教头的容貌秀丽,身材如此傲人,双腿如此修长,尤其是这个姿势,很难不让我起别的心思,想到刚才落教头的按摩,心思更杂了。这样的姿势持续三分钟左右,我为了缓轻痛苦,转移注意力到落教头身上,她的眼神灿如繁星,肤如凝脂,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落教头本来一直在矫正正我的腰姿,发现我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盯着我做什么?”“这开脉痛苦的紧,落教头如此美好,欣赏落教头就可以缓解我的疼痛”我如实答道。“我虽然读书不过百卷,《诗经》中曾有描写男子欣赏女子,这个含义是男子想娶女子为妻,你也是这个意思吗?”落教头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问道。“……确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落教头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吗?”我有些纠结地开口道。落教头似乎对我的坦然有些意外,这让我觉得她之前可能是在调侃我,所以才这样问我。“你我相遇不过才数个时辰,你就要追求我,不过是觉得我有些姿色,以色侍人者,色弛而恩绝,既然能被我姿色所诱,也能被她人用同样的手段诱走,我虽然现在只是个教头,但是还没有落魄到嫁一个三心二意的浪荡子弟。”她言之凿凿道。她似乎拒绝了我,又似乎没有,想了想,我还是开口道:“落教头也许觉得我是个登徒子,但是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实在是惊鸿一瞥误终生,情不自禁!情难自禁!遇见落仙子,再难对其它女子动情,无论成败都要表明我的心意,不然只怕我要抱憾残生!”落教头耳尖逐渐红透,脸颊也慢慢染上霞红,她扶着我身上的手都在轻微地抖动,眼神躲闪,说道:“我已经知晓你的心意了,我不会答应你,我入军营志在成为大宁第二个女将军,并非是为了找一个良配夫君。”落教头的心乱了,可能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吧。

好高的觉悟,让我有些汗颜,不过我更爱了。“落教头,我成为将军的话,有没有机会抱得美人归?”落教头摇摇头道:“我的志向不是将军夫人,是成为一个将军,只有我成为将军后才会考虑找一个夫君,如果那时秋公子的心意依旧如此,秋公子可以入赘我落家,我定然不会辜负秋公子的。”这下听懂了,落教头要先立一番事业,到时候如果我对她的心意如果依旧如此,我就可以抱得美人,虽不能归,但对我来说正好,因为我无家可归。

清风县,衙门。“大人,现场除了尸体就只有这枚铜钱,是从死者的怀中摸到的。”捕快对着一个头戴乌纱帽,身着红袍,面容清瘦的男子说道。“尸体的伤口什么样?”“利器划开咽喉,全身筋脉全部被割断”“死者生前都做过什么事?惹过什么人?”“听人说是强抢民女”蒋丞笑到:“看来是他了”“大人说的是……?”“江湖传闻,有一个刀客,嫉恶如仇,只要是恶人,可以用一枚铜钱请他出手,已经有四个闻名乡里的流氓地痞死于他手,被那些说书的用‘断恶刀’称呼,百姓称之为‘侠刀客’,杀人后留下的铜钱是别人给的买命钱,那些说书人说扔下这枚铜钱的意思应是这些人的命不值这些钱。”“那……大人,我们现在要张贴罪榜单吗?”“贴什么榜单,你想让百姓戳你脊梁骨吗?把这铜钱收走,对刘员外就说没有线索,找不到凶手”“大人,我们衙门的事让一个江湖人用私刑解决,这是否有失公正啊?”捕快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些位高权重的人平时总是毫无顾忌的作恶,我这每几日就有人找我报案,我也是头疼的紧,毕竟这些人官职不比我低,又跟其他官员攀关系,我只能象征性的关押一段时间,现在被人宰了,我以后就清闲多了。”蒋丞笑道。捕快又问道:“那刘员外如果不认这个说法,硬要我们追查凶手怎么办?”蒋丞瞪了他一眼儿,背过身去,声音幽幽传来:“死牢里不是有几个会用刀的吗?随便找一个来不就行了,这点事还要我教你啊”

训练繁杂,直到落日时才将要结束。落教头从怀中掏出一本书——《感源铸体》,她笑吟吟的说道:“明日你就要踏入修行了,这本书可不是军营里配发的,你是我的第一个弟子又是读书识字的,这是我落家的入修法门,秋公子,你可要好好保存,千万不要让他人借阅”。我郑重接过书籍,正色道:“我必然不会让落教头失望”“今天的训练就到此结束了,秋公子可以看看书,比照书尝试修行,如果能有感觉,接下来会轻松许多”落教头将要离去,我正想告别,突然想起来没人告诉我要住在哪里,慌忙问道:“落教头,第一天来此,我应该去哪里休息呀?”落教头微微沉吟,最后开口说道:“秋公子无处可去,如果不介意和下人同住的话,可以去我落家,我会为秋公子找一个住处”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不是说军营包住吗?这是什么情况?人生地不熟,手中这点钱财,我也无处可去,但是落教头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把我一个大男人带到落家,总感觉不太得体,恐怕名誉有损,这真是为难。沉默片刻,我一边在怀中摸索一块较大的碎银子一边说道:“落教头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一个男子去你家里,如果被有心人看到,可能会对你名誉有损,我想请麻烦落教头为我找一些被褥和一张草席,这是银两,剩下的算是对落教头帮助我的感谢”,说完我将手中碎银递到了落教头的葱葱玉指前。

落教头没有任何动作,既不言语,也没有接碎银子的意思。我抬头看了看她,可是太阳落山了,看不真切。她这时才开口问道:“你要我找这些做什么?”我指了指槐树说道:“这里是个风水宝地,我想在此地席地而眠。”她看了看槐树下,虽然天色已经有些阴暗,可是她依旧可以看的很清楚,因为她迈入武人后修行有三年了,已经锻了十经三脉,只差一步就可以进入武尾,这最后一步并不好走。

“人生有二十七经十二脉,前十经四脉是凡脉,中间的十一经五脉是下圣脉,上圣脉共同组成双圣脉,最后的六经四脉是神脉,由武人入武尾,是从凡脉到下圣脉,由武尾到武脊是从下圣脉到上圣脉,由武脊到武首是从下圣脉到上圣脉,武首到武神是从上圣脉到神脉,每次跨越需要运气与天赋,越往上跨越需要。”——摘自《基础修行杂记》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境界跨越难度指数级增加,第一个境界是难度如果是2,第二个就是2²u003d4,第三个就是2³u003d8。

槐花、落叶和一些碎枝,零零散散的。“秋公子莫不是对我将公子安排在下人的住处心里不满?”落教头问道。“这怎么可能呢?落教头都肯将书送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急忙否定道。“秋公子莫怪,我在落家虽说是嫡女,也只能在我住府安排人,落家规矩颇多,我也不得不遵守,那些客人住处都是留给那些有官职在身,来落府拜访的贵人,不是我能安排的,不过秋公子放心,我落家下人住处也比大多数客栈好的多。”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去岂不是让落教头与我心生嫌隙,“落教头不必介怀,我没有别的意思,烦请落教头带路!”“落府离这不近,以秋公子的脚程须得一个时辰”说着她掏出了一条红色金边手帕,上面绣着一只色彩分明的蓝白孔雀。“此物是我的随身宝物,家父向慈安庵的安兹住持求取,是安兹庵主亲手为我缝制,以文气勾连可以御风而行,我将它暂借与秋公子,希望秋公子好好保管”我双手接过,仔细摩挲这手帕,质感柔软顺滑,确实是个手帕。眼见落教头盯着我,我不敢再继续仔细观瞧,当下也停止了摩挲。虽然落教头说得真切,御风飞行的法宝我也在电视上见过,可是真的出现在我的面前,而且还是小小的手帕,还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这里可以修仙吗?“文气是什么?”落教头听到这话,表情好像有点奇怪。我心下一惊,难道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我不会被抓起来吧?“秋公子不要开这种无趣的玩笑了”说完她就向我演示了一下文气的勾连。在我的眼里,落教头身边凭空出现好像是稀薄的白雾,来来回回环绕着身躯,慢慢的浑圆白雾探出尖头来,像水流流向落教头的衣袖,衣袖之上白雾流转褪去,好似披上一层非常淡的彩虹,色彩逐渐变暗却不消散,衣袖看起来没有发生过什么,只是偶尔有奇色流转显露着不凡。然后落教头就在那里等着我,我猜出来了她在等我用文气勾连手帕,但是我根本不懂这些,这下有点麻烦了。心思急转,灵光乍现。

“落教头有所不知,接下来的话希望落教头千万不要让他人知晓。”落教头面有异色,不知在想什么。“秋公子但说无妨。”“我失忆了,我并不是秋叶,这是我入军营时临时想出来的名字。不知去往在何处,口袋里没有多少钱财,所以才入军营讨些饭食住处。”落教头心下诧异,但是又松了一口气,刚刚她在想如果秋公子说自己是敌国奸细,她该如何自处。想来也是,敌国派奸细应当不会太弱才是,不然混不到百人将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落教头突然说了一句:“军营里有个洪教头,是个很强的男教头,你要想去的话,我不拦着”“洪教头?落教头要赶我走?我做了什么错事,落教头直说便是,我立马改掉”落教头懊恼不已,心中想想就行了,怎么突然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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