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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眉鼠眼 第8章 要当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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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雨在山里寻到一种四方草,可以补充气血,配合紫株皂炼制养神丹,益寿延年。正在回邺城的路上,远远地就听到了有人在叫骂,她也没停下,只是往那人的方向瞟了一眼。只一眼儿,就见到那人飞了出去。她心下一惊,这出手速度太快了,看不清楚,起码是个武脊境的高手。落雨缓缓停下脚步,因为那人飞过来了。落雨出手接住了那人,那人是个中年男子,口鼻流血,心跳微薄,已然晕过去了。落雨心中惊诧,这人也是有些武术功底的,这一脚虽然没有刻意用力,但是能飞这么远,一般人早就归西了。落雨从衣裙上取下一个香囊,从香囊里倒出了一些碎花屑。碎花屑倒在男子口中,男子口鼻的血液不再流出,面色也渐渐红润。大约观测了一刻钟,看到男子无事,落雨把他放在了附近的土地庙后就离开了。

落雨刚到了邺城,胡安也到了。胡安闻到了熟悉的气味,似乎是一脚踹飞的男人身上才有的,但是混杂着花香,让胡安不能确定。胡安左右看看,把目光放到了落雨的身上。落雨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是面上不动声色。胡安见到是个女子,只以为是自己有了错觉,没再多想,立刻动身向少爷复命。胡安眨眼消失了,落雨心里松了一口气儿,疾行回家去了。落雨回到家后,沐浴一番,就去休息了。

“所以武境不能提升寿命,因为一次次突破身体极限的损耗与武境提升的身体素质相抵,用极端方式突破身体极限来提升武境反而可能短寿?”我问道。“书上的释义理解的倒是通透,后生可畏啊”师祖公笑道。第一阶段的描述终于看完了,抬头一看天色已晚,我该向师祖公道别了。“师祖公的指教让后辈受益匪浅,天色已晚,今日叨扰师祖公了,改日再来拜访”我拜别师祖公,回到自己的小木屋休息。

我躺在床上,心中思虑。我入了军营,本来是想军营里包吃住,现在却不在军营了吃住,在别人家中。虽然落教头待我不错,但我一直待在别人家里白吃白喝白住,总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师祖公说一般要训练两到三个月,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落教头家中吧!决定了!我要去找一份包吃住的工作。

第二天一早,我从落府离开,在街上乱逛,看看哪里有招伙计的。市集人声鼎沸,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米的,有卖木桌木椅的,好不热闹。走在偏僻的土石路上,一个花甲之年的老爷爷引起我的注意,他上衣是破烂短袖,下身只有个缝缝补补的短裤还算完整,骨瘦嶙峋,黢黑的脸上皱纹层层,手腕上有陈旧的伤口还敷着奇怪的草汁,坐在大树底下,卖三双草编鞋。“老爷爷,这三双草鞋多少钱啊?”我凑上前问道。

“三双草鞋哦,拿四枚铜钱”我掏出进军营那天分发的十枚铜钱。“我只有这么多铜钱”老爷爷接过钱。“草鞋我不要,你留着吧,这些钱拿去吃饭”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佝偻着腰,浑浊的眼珠泛起泪光,边将草鞋举给我,要将多余的钱找给我,边喃喃道:“这可要不得哦,这可要不得哦!”见我执着于此,又跟不上我的步伐,我离开了,他只好作罢,深深向我鞠了一躬。

我在闹市继续行走,遇到一群人围在一个木牌前,我很好奇,凑上去瞧了瞧。木牌上面写着:清风县发生命案多起,恐匪徒流窜到此,经杨县令与刘县丞商议,扩充巡卫军,负责巡逻,现招收五人,需有练武功底,有意者午时请到县衙招卫部。

向路人打听了去处,直接找到了挂着招卫部木牌的院子。院子里面已经有七个人了,老弱两位,强壮的年轻人和强壮的中年人各一位,还有三个瘦弱的青年。见此一幕,我信心满满,觉得自己进巡卫军没有什么悬念了。院子里面很安静,大家都是静静的等待。

屋子里有人出来了,一袭青衫,一顶高帽,身材略有些圆润,一对浓眉杏仁眼,身高七尺。他眼光一扫全场,有些失落,张口大声道:“我是刘县丞,在座的各位都是豪杰英雄,有意到我们县衙当差,可是我县衙有规矩,年过六旬的不要,身高不足六尺的不要,以上不符合条件的请回吧!”话说完了,只有一个矮瘦子动身离开。刘县丞指着一个比走的那个还要矮的五短身材的瘦弱男子问道:“不足六尺的不要,你不走吗?”瘦弱男子闻言强挺起胸来让自己显得高一点,答道:“县丞大人,小人有六尺”刘县丞不搭话,转而向那两个脸上皱纹堆叠,羸弱的老人开口问道:“年过六旬的不要,老人家,赶快回家休息吧!”他们对视了一眼儿,异口同声道:“县丞大人!老朽(小民)年龄没过六旬,请大人给个机会吧!”刘县丞被气笑了,说道:“你们当我眼睛是瞎的吗?欺骗本官,你们可知罪?”他们齐齐下跪,瘦弱男子急叫道:“县丞大人明察,小人家中老母病重,急需用钱,小人去做工,别人嫌小人瘦弱,不肯招小人,我实在没办法了,小人本无意欺骗大人,请县丞大人饶命!”两个老人还未开口,刘县丞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们起身,不必再说。

刘县丞心中叹息一声,思量起来,如果不是家中有难处,这两个看起来比我老父亲还要年老的老人怎么会隐瞒年龄出来做这苦差事,只是规矩在这摆着,差事又十分危险,这分差事他们做不了也根本没这个能力做,罢了罢了。刘县丞转身向屋里走去,片刻后出来了,手里提了一包草药和两个炖烂的猪肉蹄,将草药给了瘦弱男子,两个肉蹄给了两位老人,从怀中掏出六枚铜钱分发给三人,让他们三人离开去另寻去处。三人跪谢后离开了。院子里剩我们四人,刘县丞大手一挥,全部招收了。

我负责东市,强壮年轻人负责西市,高个瘦子负责北市,强壮中年人负责南市。本来还应该有个在衙门巡逻的人,但是现在没有人用,所以空缺了。东市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和勾栏,我在东市转一圈需要一个时辰左右。勾栏里是一些表演。一些商人躲在树下,将包裹的布摊在地上,上面摆着各种东西。还有一些商人背着竹篓,一边行走一边吆喝自己的商品。

转了几圈,无事发生,时间就来到了黄昏。商人一点点离去,行人也渐渐稀少。我的今日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正要离去,看到一个身前挂着大竹篓,同时挑着扁担的瘦青年。竹篓很庞大,扁担两边是空水桶,姿势十分怪异。我拦下了他,盘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个人搬这么多东西啊?也没个帮手啊?”“母亲去世的早,我家里的父亲早些年走了”他笑着说道。“你的妻子呢”我问道。“妻子,妻子,别的男人屋里去咯”“什么?”我疑惑道。“别的男人屋里去咯”他答道。“什么意思?”“和离了,妻子走咯”他笑着答道。“妻子走咯能走成你这么开心的,你肯定对不起别人了”“因为她嫌我太穷了”他笑道。“那你要去哪里?”“要出城,回家去咯”“你身上这么多东西,这个速度可能到城门口,城门就关闭了,我来帮你吧”我伸手把竹篓取下来,他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路上我们边走边聊,我问他是什么活计,他说只是打个散工,卖点东西,我太瘦,重活计的不肯招我,脸也晒的难看,招店小二说我面色太差,怕吓到客官,也不肯招我,我只有挑水的活计能做。这活计不是天天有的,有时也抢不到。“卖的什么东西?”“一些泥塑,平常挑水攒下一点钱财,没有活计的时候,去二十里外的铺子进的货,往来要好几天”“赚钱吗?”“两个泥塑能赚一枚铜钱”“往来路上睡在哪里?”他指了指竹篓里盖物品的破布和盖扁担的破布,笑着说道:“一个铺在地上,一个盖在身上”

城门到了,我们就要分别,他从竹篓里拿出了一个泥塑,对我说道:“大人,这是我对你的感谢”我摆了摆手,他却执意要给。我最终收下了,正想往怀里掏些钱。他一见我如此,抱着竹篓,挑着扁担,迅速向我告别了。

我也该回衙门了,但是我又觉得现在应该先去落府一趟跟落教头说明一下情况。先去落府吧,要尽快了,不然去到太晚,落教头休息了,就不好打扰了。月亮明亮,天色暗沉,我到了落府门前。我一看天色已晚了,心中又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今天说明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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