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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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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们而言,他只是个隐形人。他们完全没注意到他也不和他说话。当他鼻塞到真的无法呼吸时,他们也不理会他发出的微弱声响。他就坐在房间中央的轮椅上,听到和看到所有的事,慢慢了解即将发生的惨剧。但没人费神对荷安有所隐瞒,他们为何会觉得有此必要呢?他又不能上哪去;他也是那个会为他们记录一切的人,那个等恐攻结束后描述一切经过的人。

整个事前準备工作、中间铺陈、处决和结果,尽收眼底。

一小时一小时地流逝,他逐渐清楚地意识到,每件事会在明天下午结束。在那之后,荷安‧艾瓜达会整个变个人。

那三个女人现在被单独留在隔壁房间内,因为恐怖分子一整天没给她们食物,她们已经没有力气发出最微弱的声音,而那就是恐怖分子想要的。他们的计画是,那天稍晚她们都会宛如半身不遂般,垂头丧气毫无力气地坐在轮椅上;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是毁灭性恐怖炸弹的载运者。而奥斯曼现在正在检查炸弹是否会如常运作。

当每个人为明天的任务重新複习各自的角色和位置时,迦利布单独坐在角落,表情阴沉。难以确定他是否是被愤怒或绝望所淹没,但他显然想念他的左右手并忧心忡忡,因为哈米德是第一阶段行动和整个任务本身的关键人物。

迦利布当然试图隐藏他的心情,这样圣战士团体才不会开始怀疑任务是否会成功。直到那天深夜,在发现哈米德确切被带去的地方后,他终于决定该如何进行任务,并恢复往常的镇定。

他花了几分钟在手机上打字,仔细读过内容后送出。

他将手机放在奥斯曼手中,下达指示。奥斯曼现在显然是新的左右手。

然后他简短宣布事态重回正轨。「我们最后会抓到萨伊德的,我们会抓到他的。」他用英文对荷安说着,对他绽放灿烂笑容。

他派奥斯曼上路,之后坐在荷安旁边的椅子上。

「萨伊德,萨伊德,萨伊德,萨伊德。」他就像念着咒语般对自己嘟嘟哝哝,两眼紧闭,猛点着头,全身似乎充满斗志。

「我明天会抓到你。你会比以前更为痛苦,我会确定那点。你不用怀疑,时候到了。」他又继续喃喃念起咒语,「萨伊德。萨伊德。萨伊德。」

荷安是第一次在他眼中瞥见疯狂的火焰。那晚,荷安度日如年。

他们测试他的专业摄影机,检查乌兹冲锋枪和弹匣以及炸弹背心,轮流穿上它们,练习位置和角色。如此一来,每件事都不会出错。

迦利布要大家集合。「几小时后,我们会穿着自己的衣服做个团体祷告,之后,我们会换上伪装。男人得按部就班精準地穿上衣物。防弹背心需要紧紧套在衬衫上,这样在你们套上外套后,看起来才会很优雅。穿好后再固定鬍子;让碧娜和洁丝敏帮你们的忙。弄完后,戴上有捲髮的帽子。在镜子前检查自己,如果有不对的地方,彼此帮助。最后戴上眼镜。它们虽然看起来是近视眼镜,但其实没有度数,因为感谢真主,我们阿拉伯人老了以后不会退化,不像他们有那种健康问题。」

那逗得全场乐不可支。很多正统派犹太男人在某个年纪后都无法逃过基因的诅咒,近视度数会增加,那举世皆知。

他们谈了很多有关他们将纨行任务的时间。第一个阶段已然成为定局;得确实在下午一点半开始,迦利布在这之前会发好几个简讯给萨伊德‧阿萨迪,并确定他有收到。

关于主要行动,他们已经查过广场和钟塔的观光客最多的时间,下午两点似乎是最佳时段,所以他们会按时发动攻击。

就荷安所知,现在才凌晨四点多。几位团员已经进房间準备休息几个小时,然后发动计画。隔壁那三位不幸的女人和大批无辜群众会在十小时后丧命。

那距离现在不到三万六千秒,他估算。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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