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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第2/5页)

那个男子会是谁呢。我站在煤气灶前再次开始思索。樽宫由纪子在家附近的车站前等待的男子。一起在快餐店里谈笑的男子。能令她笑出声来的对象。

烟草的煮汁已经熬到了半杯份,我拿汤匙尝了下口味,吃了一惊,居然是类似巧克力的味道。但这印象只是一瞬间而已,身体迅速开始抵抗,感觉喉咙深处在痉挛。

但这个份量我可以一气喝干。我把煮汁倒到杯子里,端到圆桌上,等着它冷却。

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呢。向樽宫由纪子亲密地说“抱歉,迟到了”的男子。在她的葬礼上却没见到的男子。或许,他就是杀死樽宫由纪子的真正凶手。

会不会是他杀了樽宫由纪子?

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告别仪式结束后,我感到异常疲倦。近距离目睹的死之仪式在诱惑着我。

煮汁已经凉到微温了。我伸手拿起杯子,盯了一会那黑色黏稠的液体,闭上眼睛一气喝干。

咽下去的瞬间,全身开始痉挛。颈后的肌肉在抽搐,双手和双肩都在颤抖。我拼命忍耐着恶心,摇摇晃晃地向床走去。脸朝下倒进床上后,痉挛也没有缓和。

不知何时,似乎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暗下来了。胸口附近恶心得要命,但身体的颤抖已经停止了,我还是活了下来。明明觉得这回一准要死了,结果还是没死掉。

“不管你多么以为就要死了,也不一定会死。”医师冷冷地说。“不<趋死>是死不成的。”

我不懂医师的意思。

“死是睡眠的兄弟,据说这最初是荷马说的。二者的确存在类缘关系。然而,虽然名词的&lt;死亡&gt;和&lt;睡眠&gt;,动词的&lt;死去&gt;和&lt;睡着&gt;,形容词的&lt;死去的&gt;和&lt;睡着的&gt;相互对应,却没有与&lt;困倦&gt;相当的死的形容词。以英语来说,虽然名词的‘death’和‘sleep’,动词的‘die’和‘sleep’,形容词的‘dead’和‘asleep’相互对应,却没有与‘sleepy’相当的形容词。也就是说,就如同不管你多么快要睡着,多么想睡,也不一定能睡着,不管你多么快要死去,多么想死,也不一定会死。就像睡眠时是渐入梦乡一样,死亡时也不能没有&lt;趋死&gt;的过程。用英语来说就应该是‘deathy’<sup><a href="#note1n" id="note1">①</a></sup>”

真的吗?所谓&lt;趋死&gt;到底是指什么状态,我捉摸不透。

“那还用说。能&lt;趋死&gt;的话,就会真的死掉了。”

该不会又被医师的诡辩骗了吧。我心存怀疑。证据就是医师薄薄的唇边浮现的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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