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2/5页)

布莱泽按了0，把杰拉德家的号码报给了电话那头的女接线员。他问这是不是付费电话，对方回答是的。他问七十五美分是否能通话三分钟，接线员说不能。打往奥科马高地的电话三分钟需要一美元九十美分。他有没有电话卡？

布莱泽没有电话卡，他什么卡都没有。

接线员告诉他，他可以将费用计入他家里的电话上。家里倒是有部电话（乔治死了之后没有再响过一次），可布莱泽还没有愚蠢到报出自己家电话号码的地步。

那么是对方付费的电话？接线员提示他道。

“对，是对方付费！”布莱泽说。

“请问您的姓名，先生。”

“小克莱顿·布莱斯德尔。”他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松了口气，为自己艰难跋涉来到这里后在没有电话卡的情况下仍然能打通电话而沾沾自喜。他一直要到将近两小时后才会意识到这一策略上的错误。

“谢谢您，先生。”

“谢谢你。”布莱泽说。他觉得自己还算聪明，还算冷静。

铃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接了电话。“什么事？”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又谨慎又疲倦。

“你儿子在我手里。”布莱泽说。

“先生，我今天都接过十个电话了，每个电话都这么说。你证明给我看。”

布莱泽顿时慌了神，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怎么说呢，他不在我身边，在我搭档那里。”

“是吗？”没有别的话，只有一声“是吗”。

“我进去的时候看到了你太太，”布莱泽说，他只想到了这一点。“她真的很漂亮。她穿了件白睡袍。五斗橱上摆着你们一家人的照片——嗯，三张照片连在一起。”

对方说道：“再说点别的。”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疲倦的口吻。

布莱泽使劲想着。还要说点别的，说点能让电话另一端那个固执的家伙相信的别的事。有了。“那老太太有一只猫，所以她下了楼。她以为我是那只猫……以为我是……”他使劲想着，“迈克！”他提高了嗓门，“真是对不起，我那一拳打得太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