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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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森林保护区，天低云暗，如毯子般笼罩四野。

我慢跑穿过沃尔兹路，边跑边自我安慰，这是在消耗上午吃的煎饼；其实明知这是在想法忘掉心里的焦虑。大卫每次要到外地之前，哪怕不是出国，都会跟我讲；可这次没有，因而我颇感不安。

回到家里，我冲了个澡，依旧满心满脑都是他。还记得去年秋季有一天淋浴时的情形：我面对着喷射的水流，在身上涂着肥皂，没有听见大卫走进来；他从后面搂住了我的腰；我转过身，用肥皂沫在他胸口一个接一个地画圆圈……水流沿我俩的身子奔泻而下，滑腻的白色泡泡从我俩皮肤上不停地滑落。

此刻，我擦掉身上的水珠，穿好衣服，朝楼下走去。或许我可以去麦克的公司，取走那些窗口复制带。但刚出门，就看到戴维斯的土星车在我家门口停了下来。

“还记得前几天你说的那个司机吗？”我走到她跟前时，她问道。没有寒暄也没什么开场白。

“盯着我家看的那个人？”

她点点头；今天她穿了牛仔裤和套领毛衣，脚上是厚厚的黑色靴子。

“记得。”

“你觉得再见到他时能认出来吗？”

我想了想：很像狗熊，与身材相比，脸显得太大，表情忧虑，棕色外套，皮帽子。我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个钟头不太忙吧？”

二十分钟后，我们开进芒特普罗斯佩克特<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1">1</a>的一个综合公寓小区里。越是远离湖区，一切越是变得扁平，似乎那些建筑被迫模仿它下面的地势。卢普区有西尔斯大厦<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2">2</a>以及密斯·范·德·罗厄<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3">3</a>设计的摩天大楼，附近的郊区有弗兰克·劳埃德·赖特<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23_4">4</a>设计的住宅。但是再往西，那里的建筑宛如蹲伏于地面；那几个既短且厚的盒状建筑散落在路上，似乎被巨大的盖子压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