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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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通与马特驶向西南方时，冻雨夹着雪粒重重地拍打挡风玻璃，随即滴落在人行道上然后弹了起来。来芝加哥已有三年，斯通还从未到过乔利埃特。作为伊州最大的罪犯改造营（斯泰特维尔监狱）的所在地，乔利埃特曾经有着一种反常的声誉。他记得无数影片里都有类似的情节：那些被押送乔利埃特的坏家伙，常常威胁说，一旦放回来会变得更坏，会干更大的坏事。

不过，最近十年里，该市的大佬们努力要恢复城市的活力，毫无疑义，首先要改变城市的形象，于是关闭了监狱。内河的船上赌场如今漂浮在德斯普兰斯河<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53_1">1</a>上，66号赛车跑道就在附近，赌徒们蜂拥而至，于是创造了新的税源，因而得以重建商业闹市区——乔利埃特如今成了伊州发展速度第三位的城市。

斯通沿着河滨，驶过一家崭新的剧院，人行道，一家餐馆。乔利埃特自然可以炫耀它的进步，可以声称重建成了一块体面之地，可它吸引的主要还是弱势群体。

“杰斐逊大街在哪儿？”他问道；午后的光线已经减弱。

马特仔细看着放在腿上的地图。“应该返回，走城市西边。”

此前他们下了80号州际公路<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53_2">2</a>，然后向北行驶。听马特一说，斯通立刻掉头，转上了一条街道，这一段显然还没维修过。两栋灰暗的大楼之间，夹着一块空地，围着铁链子栅栏。

十分钟之后，他们停在了阿尔牛排屋前。斯通刚一推开沉重的橡木门，木炭烤牛肉的嘶嘶声伴随着一股香气扑面而来，他禁不住快流口水了。狄安娜很少做牛羊肉食品，斯通一闻到肉类的熏香就食欲大增。也许，他和马特可以晚一点儿返回；于是他看向马特——他的搭档却面无表情。

斯通看向用餐区，只见一个个小房间，都是毫无创意的圣诞装饰；快五点了，依然生意兴隆；他并没看见一个餐厅领班，但他们对面的衣帽间站着一个女子，正嚼着一块口香糖，那声音大得犹如装上了消音器的格洛克22式手枪<a href="#ref_footnotebookmark_end_53_3">3</a>的枪声。斯通走了过去。

“晚上好！”他亮了一下警徽。“想问你几个问题，女士。”

她细看了一下斯通的警徽，然后抬起头来：脸形如月，神情冷漠。

“你上班多久啦？”

“四点钟来的。”

“那还不太久。我想找到一个有可能认识玛姬·山普伦的；她一年多之前在这儿干活。”

女子眼神飘远，似乎在竭力回忆，然后摇摇头：“对不起，我才干了6个月。”

“呃，也许你知道那时谁在这儿干活？”

她眼睛滑向那个最大的房间。只见两三个女服务员，白衬衫、黑裙子，匆匆忙忙地进进出出。“希拉，红头发那个吧？她长期都在这儿。”

斯通看到一个女人，瘦得电线杆一样，头发红得似火，那张脸也似烧坏了一样，手端托盘，盘里装着沙拉、肉汤、饮料，急匆匆跑向一张桌子。一名食客是个老太太，头发花白，看似八十好几了，尖细的声音又大又难听：“我是个痴呆愚蠢的老妇人！你什么意思，利奥？”

和她一起的男子，明显年轻得多，这时一脸苦相：“不是的，妈妈。我说的是比赛的事。因为下雨，史蒂夫的足球比赛取消了。”

“哦，原来如此。刚才你怎么不这样说？”老太太看了看四周，似乎想知道有没人看见她刚才出的洋相；她一眼瞥见了斯通，连忙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