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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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更新脸书了吗？”

“更了。”

“推特呢？”

“更了。”

“还有照片墙？”

“都更新了，贾扬提。好了，现在刚六点。阿芙尼给我发短信说她堵在路上了，也许其他人也一样。这场发布会是你的主意，如果没人来可不怪我。”新书发布会按理说已经开始了，但只有十五个人等着达曼签名。按贾扬提的话来说，这是一场灾难。达曼拿出手机打给阿芙尼，问她到哪儿了。

“嘿？你在哪儿？”

“我才停好车，十分钟内到。我还带了一个人！她是你的头号粉丝，是我刚刚遇到的。”她说。达曼听见手机那端传来拖沓的脚步声。阿芙尼接着说：“她想要和你说话。她非常兴奋。你要和她说吗？”

“当然了。”达曼挠挠头说。他听见阿芙尼把手机递给旁边的女孩。

“你好。”女孩的声音颤抖着，“我太喜欢你了！我……我不敢相信，我竟然在和你说话。”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阿什。”

他听见女孩对阿芙尼说：“你可以不要看着我吗？我已经很紧张了！到我前面去！”

达曼听见阿芙尼咕哝着“好吧”，然后走开了。达曼继续说：“真是太好了——”

“看看你，表现得彬彬有礼，像是作家在回报说他好话的读者一样。”

“你说什么？”

“宝贝，别对我说这些废话。”女孩说，“我们一会儿见。你在发布会上有问题要答了。”她威胁似的低声说，“我知道你期待见到我，不是吗？宝贝，你等到了。”

“手机快没电了。”女孩接着说。

她挂掉了电话。达曼试图再次打给阿芙尼，但手机关机了。达曼心跳加剧——这毫无疑问是她的声音。他又给阿芙尼打电话，但仍旧是关机。她把阿芙尼怎么了？

他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店主拉姆·普拉卡什走了进来。他是一个胖乎乎的快活人。他说差不多有三十个人了，他们随时可以开始发布会。“再给我几分钟，我在等人。”达曼抖着手说。

“我去和大家说一声。”拉姆·普拉卡什说，“达曼？我有个要求，你不能在这里抽烟，这里有烟雾警报器。”

“知道了。”达曼说。店主离开了。

“达曼，你开始写第二本书了吗？我在给未来几个月安排日程，所以你得告诉我。”贾扬提说。

“我们现在能不谈这个吗？”达曼大声说。

“达曼，这事不能等。卡西克·伊耶下一本书的发行日期快要确定了，我们不想你和他撞车。这会让你的书卖不出去的，所以我们要谨慎。越早签约越好，还有，先说清楚，集书出版社对书的内容有最终决定权。我希望你能理解。书很成功，外面有三十名读者——对你来说，一切进展顺利。”

“几分钟前你不是还说这场发布会是个灾难？”

“它就是场灾难，我以为你没有照我说的去做，不过看来你照做了。你也看到了吧？不管怎样，不能让他们再等了。我们开始吧。我想你的女朋友不会来了。”

“你在说什么？她当然会来！”达曼说。

很快，达曼就跟着贾扬提走向发布会的小舞台。他对阿芙尼的缺席非常担心，右手死死插在口袋里，等着随时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