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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农父亲 第 24章 过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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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瞪大眼睛的孩子,她们似乎在对他刚说的那些话半信半疑,他也不知两个女儿能不能听懂他对她们的期望,还有自己的阿妈,想到阿妈,他叹了口气,对孩子们抬抬手,说:“别想太多,你们尽管快乐,记得往前冲就好,凡事有阿爸呢!先出去玩吧……”

孩子出去后,他把桌上的茶水一杯过一杯,他多想这些是酒啊,这样他就可以毫无记忆地睡着了。

他不会喝酒,一闻酒味就想睡。可此时,他很想喝一杯,想着一醉解千愁,想着睡一觉,就单纯的睡一觉。不带烦恼,放空脑袋,似乎那样才能释放他此时的思绪。

他刚才跟孩子们说起他小时候的一些经历,告诉她们不要怪奶奶。他反思着,那自己怪阿妈吗?大抵是怪的吧。

小时候家里七个孩子,自己排老四。每次他受了委屈,他就用村里那句俗话“爷惜大,姆惜小,推来推去中间坑!”(说的是家里有多个孩子,父亲只疼大的,母亲只疼小的,至于中间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来开解自己。

所以从小到大,他就很会察言观色,不争不抢,可他的懂事,并没有让他得到更多的关爱,反而只要他在家,所有的活都得让他干。

晨起到溪里挑水,放学到田里挑水浇菜、上学途中捡粪便,放假挑粪便,大哥结婚建房子得挑泥沙,甚至那年哥嫂与别人打架,大嫂被打到脑震荡住院,大哥家那么多的稻谷,都是他和三弟一起用瘦弱肩膀挑粮,晒干的……

这些曾经都是他青少年时期经常做的事情,一根细小的扁担,有时也能压得他喘不过气,即便这样,他还是得咬紧牙关,不然阿妈会甩脸,阿父会抡起棍子揍他。而即便自己如此劳累,家中小弟小妹不用帮忙,反而可以自在地玩弹珠,炸牛粪,抓石子……他们不干活,只玩耍,阿父阿妈也不会骂他们。

再后来村里建水库了,他就一根扁担,两个簸箕,去山上挑材料记工分赚工钱……似乎,他都跟扁担结缘,或许,肩上的那根扁担,才是他最忠实的朋友吧。一根扁担,一头挑着重物,一头挑着未来。

其实干活的事他从没计较,毕竟这些体力活干不坏人。可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

当年脚疼,明明阿妈只要拿出一两块钱给他问医生,他就不会耽误上学。(那些钱大多还是他赚的,)可阿妈把钱藏起来了!告诉他没钱,无论他怎样哀求,阿妈就不肯,而是去山上摘些草药让他敷着,可不对症的草药有什么用呢?!他当年就只一个希望,读书去外面闯荡!阿妈那是硬生生地把他的希望掐掉。后来大腿根上留下一个大疤痕,连参军都没资格。

再次是小咯咯出生那夜,阿妈的甩脸而出让他丢了面子也丢了里子;甚至三天后她还让他去借几百块钱给她,说她要治疗眼睛,他没去旁边照顾,得出医药费。她不肯帮忙照顾自己正在坐月子的妻子,还逼着他去借钱。这些他不敢同英子说,直到近几年才自己偷偷还清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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