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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管理局 第17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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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要捎带把老张头送到医院,我们几人没再等局里派的车辆,决定就开觉明和尚他们丢下的车先回去。先把仍在昏迷的马默捆了个结实,随后把两只熊都装上了觉明和尚几人开来的那辆改装车,小熊被捆着仍旧抓咬不停,很是凶悍,巨熊却在老艾的引导下乖乖爬上了车,看得其他几人啧啧称奇。

把老李头送到了附近的医院,交代清楚后几人便朝提前安排好的接应点开去。车在积雪的路上缓缓行驶,车里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或者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武子清开着车,不时从反光镜看着后排闭目养神的老艾,走了一段,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前辈,您到底是怎么让那头熊听话的,早听说过您的御兽独步天下,却不知道什么原理。”问完顿了顿又说道:“如果涉及秘密的话您也不需要跟我们说的。”

老艾睁开眼,看见几人包括阿元都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充满了好奇,哑然失笑道:“憋半天了吧,没事,不涉及什么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说着他悠悠叹了口气,“特殊能力的顶点是三种,转移、吞噬、分裂,这你们是知道的吧。”几人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一般来说,这三种特殊能力拥有一种的意识已经是少之又少了,而我的意识能力是特殊中的特殊,可以转移,可以吞噬,可以分裂,当然,每一项单独拿出来都不是最顶尖的,但我可以组合这几种能力,而御兽就是一种结合使用,分裂出的意识碎片虽然无法实现吞噬,但可以借着融合的方式去和野兽的意识结合,这样就可以和部分野兽建立联系,而拥有同样意识的我在野兽看来就像另一个自己,自己控制自己,当然如臂使指了。”

“那您为啥不把小熊也搞定,我这衣服都被它抓得稀巴烂了。”副驾驶的李震旦伸着两只胳膊,一簇簇羽绒从缺口中不断飘出。

“你当意识碎片是你家韭菜,割掉一茬再长一茬。”老艾瞪了李震旦一眼,继续说道:“再说你以为我没想控制它,我试了一下,这小熊不太对劲,它的意识很奇怪,有一定的吞噬能力,对了,先考考你们,如果特殊意识的载体是动物会怎么样?”

武子清和李震旦对视了一眼,齐齐看向阿元,阿元一副让你们不好好学习的表情,回答道:“动物中偶尔也是会出现有吞噬能力的个体,传说中的动物成精多半就指的是这一类的动物,不过大多数都是机缘巧合才能激活这种能力,但是由于载体,也就是动物本身的脑容量有限,很多动物意识的成长是有上限的,即使不断吞噬别的意识,最多也就是达到十岁左右儿童的智力,当然行为上也像十岁左右的孩子,易怒,暴躁,这个阶段的动物,就是我们民间俗称的妖,有智力,但不多,就像东北传说中的保家仙,都指的是这类动物。”

老艾赞许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动物意识有了转移能力呢?”阿元想了一下,回答道:“目前并没有研究表明动物是否会具有转移能力,文献中也并没有单纯动物意识转移的记载,目前的统一结论是,动物意识只有转移能力,由于动物载体本身的局限性,它是无法发挥转移能力的。动物的转移能力一般是要结合吞噬能力才能使用,因为只有意识吞噬到了一定程度,动物意识才有可能觉醒并学会使用转移能力,而到了这一步,一般的转移对象都是人类,这就是传说中的动物化形。有了人身作为载体,这带着动物天性的人,也就不是人了,它们的生存本能会让它们不断去吞噬其他的意识,最后也会成为传说中的魔。”

“完了?”老艾问道。

“完了。”阿元眨巴着大大的眼睛,又想了想,肯定道:“完了。”

“有两点遗漏,第一点,动物意识的吞噬能力是有局限性的,它们吞噬完的融合时间非常久,而且在融合期间是没办法再次吞噬别的意识的,第二点,它们要想觉醒转移的能力,只有吞噬掉人类个体的意识才有可能。”老艾一副教书先生的样子补充道。

“您的意思是,那只小熊是特殊意识?”李震旦最先反应过来。

“还挺机灵,这就是我想说的,那只熊的意识很奇怪,我试着去触碰了一下,结果发现它 的意识就是一团混沌,怎么形容呢,就像好多未完全融合的意识纠缠在一起,这本就不符合常理,这种情况一般动物早就没有行动能力了,因为没有一个意识能取得身体的控制权,而这熊竟然还能有意识行动,而且这团意识还夹杂着人的意识,我也能感觉它已经渐渐觉醒了转移的能力。。。。。。”老艾正说着,忽然一拍脑袋:“不好,那个什么马黑狗和熊在一起关着呢!”

武子清一脚急刹车,车子停了下来,几人赶紧下车去看,集装箱的门吱呀呀打开了,两熊一人都在里面,原本不停挣扎的小熊已经没了动静,似乎睡着了,巨熊缩在底角,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本来昏迷中的马默却仿佛野兽上身,不断的低吼着,捆成麻花的身子不断蠕动着试图向几人爬来,老艾爬上车厢,伸手按住流着口水不断乱咬的马默,半晌说道:“没救了,全混到一起了。”又疑惑地接着说:“怪了,这么乱的意识,是怎么做到控制身体的。”说着他直起身,四周看了看,见地上有团脏的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拿起来就塞进了马默嘴里,看得几人一阵恶心,马默的眼神已经看不出人类该有的神采,只剩下一股子疯狂,嘴里被塞了东西也没有阻止他不断翻滚着,试图攻击几人。老艾没再搭理他,见巨熊缩在一角,他便冲巨熊招了招手,巨熊便朝他走去,他领着巨熊走出了车厢,武子清想要上前,却被阿元拦了下来,几人目送老艾带着巨熊走下路牙子,在树林边停了下来。

在众人的目光中,老艾蹲了下来,将头与巨熊的脑袋靠在一起,嘴里念念有词,巨熊嘴里也呼噜呼噜回应着什么,良久,老艾站起身,指了指林子深处,冲巨熊摆了摆手,巨熊看似不舍得转过身,几步一回头,渐渐消失在林子深处。见熊已经消失不见,老艾也转身回到车边,几人都默契的没有吭声,关好车厢,继续朝接应点开去。

接下来的路段几人都没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快到目的地的时候,老艾开口了:“我累了,小易也快醒了,接下来你们看着办吧。”说完眼睛一闭,往边上一躺,正好躺在阿元弹性十足的大腿上,一听我要醒了,阿元便没有推开我的身体,只看得前面的武子清羡慕不已。

车子继续行驶着,我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果然身上又是一股子酸爽,不过比上次已经要好很多了,锻炼还是有一定效果,几人见我醒了,七嘴八舌的把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暗自咂舌,想不到这个干爹这么厉害,就在意识中试着喊了他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应,便就此作罢。李震旦还打趣说以后执行任务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敲昏,结果被阿元狠狠捏了几把,只有我哭笑不得,事情是我做的,又不完全是我做的,而且看觉明和尚似乎已经明白自己是被一个传说中的老怪物打败了,其他三人交谈中也透露出隐隐的担心,老艾重新现世的消息估计很快就要传开了。这时候,还没人意识到这个消息要给整个意能界带来多大的风波。

快要开出林区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几辆军用车,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挥手示意我们停车,车刚停稳,一名军人快步走到车边,敬了个礼,说道:“请几位下车,并提供证件。”武子清拿出几人的证件递了出去,随后几人陆续下车,检查无误后,那名军人招了招手,又跑过来两名军人,一名上车去开车,另一个带着我们穿过军车,向后方走去。

刚绕过车子,就看见一个带着金丝眼镜,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迎了过来,边走边说道:“震旦、子清、阿元,这次多亏了你们啦,帮大忙了,还有,这位就是新加入的小易吧,一转眼这么大了,我和你爸妈啊,关系铁着呢,来了好,来了好,都是一家人,一会儿整点,别见外啊。”说着挨着握手,到我的时候,那手劲儿大的,差点把手给我捏折了。一听整点儿,武子清脸都白了,李震旦赶紧拉住中年人说道:“别别,黄叔,先说正事儿,正事儿,这次的活儿比较奇怪。”然后便拉着中年人往边上走去,开始汇报任务的始末。阿元在边上低声跟我介绍着:“这是黄飞龙,是管理局东北分局的负责人,本来这个级别的任务是不需要他出面接应的,既然他来了,那要么是任务级别提高了,要么是对你比较感兴趣。他跟爸妈确实认识,你就叫黄叔或者龙叔都行。”

我点点头,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次的任务确实比较奇怪,刚开始觉得是简单的练兵任务,结果一波三折,还有华胥教的人也介入了,最终要不是老艾出手,还真不好完成任务,说是练兵,倒更像是一次试探,而这任务本身也很奇怪,不知道那个马默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情况,自己懂得太少,有机会还是得再跟老艾好好交流交通,想到这,我又试着呼唤老艾,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这时远处李震旦正向黄飞龙诉说着任务过程,同时完成了对马默的交接,似乎也没有隐瞒老艾放走巨熊的情况,黄飞龙远远地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在看他,他愣了一下,接着笑着挥了挥手,我也连忙笑着挥了几下手。随后我转头问道:“对了,阿元姐,那个什么华胥教是什么玩意儿。”

阿元撇了撇嘴说道:“那个啊,怎么说呢,也算是有千年传承的大教派了,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固定的名字,历史上的陈胜吴广起义、黄巾起义、近代的白莲教等等都有这个教派的影子,总的来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教派,直到建国后,这个教派才渐渐安定下来,似乎改头换面了,新一任的教主还给教派新起了个名字叫华胥教,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一直在我们的监管之下,这个教派的特点是只要是意能者就能入教,对出身、过往都没有什么限制,所以鱼龙混杂,像今天的觉明和尚本身是少林寺的高徒,但因为性格乖戾,在比斗中重伤了自己的师兄,被逐出师门,还有那个逃走的魏有忌,正儿八经的变态,不光咱们通缉,公安上也在通缉,不过只要是意能者的案子,一般都会移交给管理局,这人属于死活不论的,下次见到打死就是,还有那个马默,是个小偷,也是通缉的,不过罪不至死,这回倒算他最倒霉了。总而言之,圈子里的共识,遇到华胥教的人,往死里打一顿总没错,当然前提是打得过。”

“那个逃走的姑娘,姓秦那个跟姐你是不是认识啊,看她对你似乎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早都想问这个问题了,那姑娘好像自打出现就一直盯着阿元打嘴炮下黑手。“啊?她?”阿元愣了一下,旁边武子清哑然笑道:“她叫秦文英,是西安秦家的,之前参加一个活动时候跟阿元切磋过,没胜过阿元,从此就放出话来要让阿元好看,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入了华胥教,这被家里人逮住了非得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我也是点到即止,只怪她自己小心眼了。”阿元慌忙辩解道。武子清小声跟我说道:“是点到即止了,打人不打脸,她啪啪两耳光打得人姑娘满脸桃花开,关键是那边上全是人呀,不记恨她才见鬼了。不过说起打脸,老艾前辈才是行家,那一巴掌把觉明和尚打得满地找牙。”说着他不顾阿元喷火的眼睛,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这次任务完成的不错,我这边最近缺人手,多亏了你们呀,累了一整晚了,走走走,当叔的得给你们好好接接风,别回头让老王说我们东北的不会做人。”说话间黄飞龙已经和李震旦走了回来,笑呵呵的让人准备车辆,此刻天已经大亮,几人坐上车便向城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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