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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管理局 第20章 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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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在一间宾馆客房里了,脑袋还隐隐作痛,我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刚想再睡会儿,朦胧间余光瞥见一张俏脸出现在自己枕边,瞬间困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仔细一看是阿元,大脑有点宕机,她怎么就跟我躺到了一张床上!

黄飞龙说的没错,我,母胎单身,虽然也有过女朋友,但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越界行为,更别说和异性在一张床上睡觉了。这对于处男的我来说太刺激了,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扰了对方,仔细观察着女孩的睡姿。不同于清醒时候的英姿飒爽,睡着时候的阿元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猫,长长的睫毛不时轻微扇动着,小巧的鼻子不时皱一皱,双唇轻启,让人……靠,我摇了摇头,自己在想什么,不过难怪武子清喜欢阿元,确实是女神一般的存在啊。

我打散绮念,蹑手蹑脚地掀起被子,生怕吵醒阿元,可脚刚落地就发觉不对,我又迅速钻回了被子,我竟然一丝不挂!不会吧不会吧,我又看了看阿元,还好,露出来的部分是穿着衣服的,我轻轻掀开被子看了看,裤子也穿得好好的,我这才感觉身上并没有宿醉之后的黏腻感,难不成是阿元帮我洗了个澡?这叫个什么事儿啊,我悲愤地捂住了脸,澡堂子的事儿还没澄清呢,又来这一出。

郁闷间,门咚咚咚的响了起来,我这也不好下去开门,正四下里找衣服,阿元揉了揉眼睛醒来了,见我也醒了,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酒量不好就别喝了呗,别跟他们一样,喝起酒来不要命。”说着翻身下床,往门口走去,趁此机会我赶紧找衣服,可找来找去都没有找到,阿元已经把门打开了,门口传来李震旦的声音:“赶紧收拾收拾,车票已经订好了,我们得回去了,有新任务。吆喝,这不是咱们的一杯倒吗,还没起来呢。”说话间李震旦和武子清二人已经走了进来,见我还在床上捂得严严实实,李震旦打趣道,而边上的武子清眼神已经迷茫了起来,他左右看看,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是什么情况,阿元,你,你们睡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情况,还不是你们害的,喝酒喝酒,就知道喝酒,小易的衣服都吐脏了,我都拿去让酒店洗了,对了,我去看看洗好了没。”阿元没好气地埋怨道,随后便准备出门去帮我取衣服。我看着武子清想杀人的眼神,伸了伸手想拦阿元,想起自己光溜溜的,又缩回了胳膊。阿元走到门口想起了什么,又转回头说道:“小易,给你新买的内裤放在沙发上了,你自己拿一下哦。”说罢嘴里不知道哼着什么小调走了出去。

“误会,都是误会,不是你想象的那。。。。”我话还没说完,武子清已经朝床上扑了过来,我一把掀起被子蒙住他,光着屁股迅速跑到沙发上拿起内裤就跑进了卫生间并反锁了房门,任由武子清在外面叫骂砸门。我那个冤啊,要是真有点啥了也算,这啥也没有,怎么就偏偏有口难言。

等我穿戴好,几人下楼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黄飞龙安排的车已经在酒店楼下等着,司机正蹲在边上抽烟,见人下来,他掐灭了烟头转过身,冲几人笑了笑,除了我之外的三人一见司机都一脸惊喜,李震旦抢上去一把抱住那司机,笑着说道:“苗哥,不是听说你执行任务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被叫做苗哥的司机年纪不大,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面容硬朗,一双眸子精光四射,但奇怪的是,只要他不刻意看你,就仿佛消失了一样,好像放人堆里都不显眼。旁边阿元见我一头雾水,便笑着跟我说道:“这位是东北这边的特勤,苗若凡,你跟我们一样叫苗哥就行。”

那边苗哥正跟李、武二人说话:“别提了,又是跟踪盯梢的破任务,本来听说你们要来,黄头儿还想安排我去盯你们,结果毛子那边又出事了,就又让我去了。”他眨了眨眼睛,锐利的目光射向站在旁边的我和阿元,他先是笑嘻嘻的跟阿元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我问道:“这就是咱们的秘密武器吧,我都听说了,你很勇哦。”他的目光如此犀利,只是被盯了一会儿,我便感觉周身不适,没来由的有点发慌,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视线,直到阿元发觉不对,上前一步挡在我面前,埋怨道:“苗哥,阿元才刚刚加入不久,他受不了你的黑瞳。”苗若凡一愣,哈哈笑道:“对不住对不住,职业习惯,哦,车快开了,咱们先上车吧,边走边聊。”随着他目光的移开,那种不适感立马消失了,我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怎么到哪儿都是先给我个下马威呢,意识中的老艾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这种程度的黑瞳你就受不了了,唉,找时间真得好好锻炼锻炼你了。”

一路上,李震旦和武子清与苗若凡聊着,阿元跟我解释苗若凡的能力,他的能力叫做黑瞳,这种能力又叫“观察者之眼”,和吞噬、分裂一样是一种天生意能。主要是由眼睛的凝视去扰乱被凝视者的意识,让被凝视者的感官、心情、身体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这个技能一般来讲是个辅助技能,常被用在跟踪、暗杀、盯梢、审讯等任务的特殊环节,重点是要让对手时刻处在一种焦虑、烦躁的状态,以便下一步行动更好的展开。

而苗若凡则是这一能力的集大成者,当他不使用能力时,他可以完全的隐入人群,可以完美的完成盯梢、跟踪等任务,当他使用能力时,一般是任务收网的阶段,则可以让对手产生极大的不适从而无法做出理智正确的判断,在审讯阶段,也可以让对方不自觉的说出己方想要的答案。这个我倒是深有体会,刚刚他凝视我的时候,他随便问什么我估计都会下意识的回答。阿元正跟我细细讲着苗若凡的能力,后者突然插嘴说道:“我说阿元,你不能把我压箱底儿那些玩意儿全说出来啊,这样让我以后怎么混啊。”

阿元还没回话,副驾驶李震旦先说道:“苗哥,你这本事圈里人谁不知道,上回那小孩儿叫什么来着?哦对,缅甸小诸葛,诈骗诈到你头上来了,被你盯着愣是自己回国自首了,后来上头指明让你参加反诈联合行动,圈里人早传开了。”听到这苗若凡一脚急刹车,晃了几人一个趔趄,只听他没好气的说道:“到了,赶紧下车,真是多管闲事必自毙,我说最近咋派我出去都是驻外任务,敢情是在国内已经暴露啦。”

几人下车拿好行李,临走,苗若凡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不用想那么多,既然进了管理局,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事情联系我就行。”说罢点了根烟,一脚油门,引擎轰鸣声中,车子驶向远方。“苗哥也是孤儿,是黄叔从小收养的,嘴上不着调,却是个热心肠。”旁边李震旦说道。“哦,这样啊,唉,我不是孤儿,我爸妈是失踪啦。”我反驳了一句,便拉着行李箱向进站口走去。

东北某处研究所,其中一间房间被一面巨大的玻璃墙隔开了,玻璃一侧是几个穿着厚厚防护服的研究人员,另一侧只有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的人,赫然是之前被抓住的马默!此时的他虽然外形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行为却完全不像个人类,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大部分时间是趴着的,偶尔清醒的时候,却像个野兽一样,四肢着地爬行着,吃饭也是直接上嘴,喝水是用舌头去舔,如果发现有人靠近,便会表现出极大的攻击性,不断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来威慑入侵者。

“这结果是真的?数据没错吗?”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问道。

“数据应该不会出错,根据数据显示,目前他的主意识不是人类,可以认为是熊的意识,而且这个主意识是有吞噬能力的,但奇怪的是,马默本人的意识却没有消失,不仅他的意识没有消失,还有许多各类生物的意识都没有消失,怎么说呢,就像一团抹布搅和在了一起却无法融合,但这些搅和在一起的意识和中间的主意识之间似乎被什么给隔开了,导致这些意识无法被主意识融合。但现在的情况很不稳定,那个隔离层似乎越来越小了。”旁边的研究人员回答道。

“这种现象有过吗?那如果隔离层消失了会怎么样?”中年人继续问道。

“不知道,没有可供参考的案例和实验报告,不过据我猜测,目前这些意识相安无事并且没有影响宿主,主要是依靠主意识的吞噬能力把它们牢牢吸引住了,一旦那层隔离层消失,所有的意识一拥而上,而主意识却没有一口吃下这么多意识的能力,大概率会造成意识群在宿主各个神经网络乱窜,最坏的情况,宿主的整个身体都会崩坏,然后宿主死亡。。。”研究人员话还没有说完,仪器上的红灯已经疯狂地闪了起来,玻璃一侧的马默已经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他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每个部位都像在自发的移动,甚至五官都像好几个人在控制一样,喉间嗬嗬作响,似乎连呼吸都不能自主,中年人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研究人员,后者摇了摇头,表示已经没有抢救的办法了,几分钟后,显示马默心电图的屏幕上变成了一条直线,玻璃一侧的马默保持着一个无比诡异的姿势,再也不动了。

“把过程和结果形成报告,我要去跟黄局汇报了。”中间人最后看了马默的尸体一眼,对于他而言,死掉的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同情,但他隐隐觉得这里面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总之,先跟局里汇报一下吧,他这么想着,走出了实验室。几名研究人员开始对隔离室里的马默尸体进行处理,刚刚与中年人对话的研究人员仍在苦思冥想,嘴里喃喃自语道:“刚刚那团意识结构,怎么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呢?到底是哪里呢?”下一刻,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都有些变白,嘴里叫道:“不可能,不可能。”随即起身,跌跌撞撞得向控制主机走去,想再看看数据,心神不宁之下不自觉的撞到了几把椅子,数据一页页划过,他的脸色越发苍白,最终,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稳了稳心神,才又爬起来,抬头看了看四周忙碌的人群,他走出了实验室,进入了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开始准备资料,抬头写到:绝密。

高铁上的我们并不知道马默的结局,我费了好大劲才跟阿元解释清楚我的取向没有问题,而武子清则一直小心翼翼地跟阿元讨论如何如何把我当做一个成年男性对待并有一点边界感,结果被阿元完全忽视掉了,随后他一路上便狠狠盯着我。我心里叹了口气,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玩完了。

老艾则在意识里淫笑:“嘿嘿,小子,那会儿起反应了哦,后悔没再进一步吗?这姑娘你爸妈可是当儿媳妇儿养着的,不好意思说干爹替你说如何?”我正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就喷了出来,正喷在前排转过头跟阿元说话的武子清脸上,武子清脸一阵红一阵白,愣了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木~易,你~找~死~”随后越过座椅向我扑来。随后整个车厢响起了我的惨叫声。

列车到站,来接站的是王金辉,看我和武子清都是衣衫不整鼻青脸肿,一脸诧异地问道:“震旦不是说你们都没有受伤吗,这是怎么回事。”李震旦嘿嘿笑着刚要说话,被我们三人齐刷刷瞪了过去,他便也憋住没再多说,我脸上是武子清打的,武子清脸上是阿元见他下手狠替我打的。王金辉见状也没再多问,挥挥手让我们跟着他上了车。

上车坐定,李震旦问道:“王局,我们自己就能回去,您咋还来接我们了,又挖了什么坑等着我们跳呢。”王金辉伸手拍了他一下,笑骂道:“什么挖坑,这是组织对你们的考验,小易毕竟是新人,也得看看你们带新人的能力怎么样嘛,结果嘛,啧啧啧。”说着他咂起了牙花子。“这老狐狸,倒会反客为主。”我心里想着,并没有说出来,果然其他三人听到这里也没好意思追究他挖坑的事儿了。

见控制住了场面,王金辉咳了两声,正色道:“你们可能没有时间修整了,两件事,第一件,马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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